摇晃的船上是睡得更香，还是会睡不好
■张志友 黎明宇
某型训练舰艇的住舱。陈佳楠 摄
很多关于航海的文化作品，常常会渲染水手们白天搏击风浪的英勇，却少有提到夜晚的睡眠。和海上睡眠有关的，最广为人知的恐怕还是那首《军港之夜》：“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我们每天都要有三分之一左右的时间花在睡眠上。忙碌一天后，睡眠像一个深沉又甜蜜的港湾，等待为人们洗去疲惫。
不过，在海上，睡眠或许不是件容易的事。真实的海上睡眠是什么样的？在摇晃的船上，是睡得更香，还是会睡不好？
我们先抛出一个“有限定性的答案”：确实可能会睡得更香。
2011年，瑞士日内瓦大学的研究团队曾经做过相关研究。研究者发现，当人睡在有节奏摇晃的摇床上时（摇晃频率是0.25赫兹，相当于4秒一个来回）更容易入睡，并且第二睡眠阶段（浅睡）的时长增加了，换句话说，睡眠质量更好。8年后，还是这个团队，他们研究发现，规律晃动的摇床不但让人更快地进入深度睡眠，也让人睡得更沉，而且还同时增强了记忆巩固的效果。
如果赶上海况不好，风浪大作，再精细的科学研究恐怕都要失效了。在这种境况下，要想睡个安稳觉，大家只能各出奇招：比如用绑带把自己固定住，免得从床上掉下来；要么，干脆跑到惯导舱或者罗经室去睡，因为这两个地方一般在船的底部，指望着晃动幅度能小一点。
除此之外，影响睡眠的原因还有很多，比如睡眠环境中的温度、噪音、振动乃至电磁辐射。举个例子，在船上，住的地方相对封闭，所以房间里会安装通风系统，这就会带来噪音。再加上船上的设备一直在运行，除了噪音还会产生振动，这些都容易让人睡不好。
除了客观环境，一些主观因素对睡眠的影响也不可忽视。官兵的心理状态、工作压力、情绪波动等，都可能对睡眠产生影响。
睡眠不足或睡眠质量较差，不仅不利健康，影响人的精神状态，在海上，还可能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2017年，美国发生了两起军舰碰撞事故，一个是“菲茨杰拉德”号驱逐舰撞上了一艘货船，一个是“约翰·麦凯恩”号驱逐舰与一艘油轮相撞，后者导致了10名水手死亡。这两起事故都发生在黎明前，其中“约翰·麦凯恩”号的值班团队（包括舰长和执行官），在碰撞发生前的24小时内平均睡眠仅为5小时。根据调查，事故发生时，驾驶台值班员尤其是舵手极度疲劳，这影响了他们的态势感知能力以及对感知到的紧急转向情况做出反应。
要改善睡眠质量，除了借助医学和药物的力量，一些小技巧可能会有所帮助，例如睡前听段轻音乐、平复心绪深呼吸等等。当然，每个人对如何入眠都有自己的体会。无论采取什么样的方式，睡个好觉是保持良好身心状态的前提，睡眠质量高不高，可以通过醒来后精神是否饱满，有无疲劳、困倦等感觉为标准进行自我判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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